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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七弟,”他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,“趁此刻神思还算清明,宾客尚未再次蜂拥而来轮番敬酒,为兄与你先提点几句殿试最紧要之处。详细的章程仪注、诸多琐碎却关键的细节,晚些散了席,你再到我书房来,我们挑灯细说。”
他并非故弄玄虚,实在是翰林院公务繁忙,他身兼修撰典籍、侍讲侍读之责,常需在内廷待诏,他担心自己过后或被公务岔开,或遗忘某些自认为细小却可能至关重要的环节,索性便抓住这难得的空隙,先行叮嘱一番。
听得兄长此言,盛长权立刻敛容正色,身姿挺拔如松,微微向前躬身,做出倾耳恭听之态,态度极为恭谨:“兄长请讲。金玉良言,字字珠玑,弟必谨记于心,时刻回味,绝不敢有丝毫忘怀。”
他心中无比清楚,身为翰林院编修、时常接触中枢文书、甚至有机会面圣奏对的兄长,其指点无疑是最具分量、最切合实际且万金难求的珍贵经验,远非那些流传于士子间的泛泛之谈可比。
“嗯。”盛长柏对弟弟的态度很是满意,他略一沉吟,组织了下语言,便开门见山,语速平稳而清晰,每一个字都力求准确,“殿试之气象,与乡试、会试之严谨刻板截然不同,其首要之重,绝非仅关乎文章学问高低,更在于——面圣礼仪!”
他稍稍加重了语气,目光炯炯,仿佛要将这几个字刻入弟弟心中:“天威赫赫,咫尺天颜,那是在紫宸殿上,文武百官众目睽睽之下。任何一丝错漏、半分失仪,小至衣冠不整、步履错乱,大至应对失序、目光游移,都可能被解读为轻慢不敬,干系重大,非比寻常!绝非考场之中文章定胜负那般简单。”
“当今官家虽以仁厚著称,善待士子,常言‘天下英才入吾彀中’,然帝王威仪自在,凛然难犯。”盛长柏的声音压得更低,却更显凝重,“敬畏之心须存乎内而形于外,这份‘形于外’,并非战战兢兢、畏缩不前,而是恪守礼制、举止得体、沉稳持重,丝毫马虎不得。这份尺度,需用心把握。”
他开始细说具体环节,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轻轻比划,帮助强调:“从何时由鸿胪寺官员引导步入丹陛、如何趋步向前——步幅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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