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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律的眼睛闪过了一丝光彩,他看着芙蕖说:“你果然是她女儿。”
芙蕖失声大笑起来,正想说点什么,却遇到了服务员上菜,于是她就做了短暂的休兵,直到服务员离开,她才又张口,意欲继续为难齐律。却没料到齐律捷足先登,他说:“对不起。”
芙蕖没有接受他的对不起,她拿起手边的刀叉,伸手就切起了面前的牛排来:“你不欠我,你欠的是我妈妈。”
“她……怎么样了?还好吗?”事隔多年再重新问起初恋情人的状况,语气都变得小心翼翼,仿佛手里捧着一块细薄的水豆腐。
“很好”芙蕖说:“她死了。”语气平静,言简意赅,像在陈述一件和吃饭工作一样,再普通不过的事情。
越平静的语气,叙述出来的效果就越惊人。刚才还在切着小牛排的齐律,一个不小心,就失手切到了碟子上,锋利的刀子划过白瓷的碟子,发出了细微的却刺耳的响声。这响声听到齐律的耳里,像一块刀片,吱的一声,划过心房,留下了一道细细的,密密的刀痕,不一会,就渗出了血来。他不敢置信,一个人在那里喃喃自语,他说:“这怎么可能。”印象中一直都那么年轻,那么美丽的女人,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死了呢。他一直都以为,他们会重逢,会再见面,到那时她仍旧像记忆中的她一样,面对着他展露出淡淡的笑容。结果人算不如天算,记忆或许会停留在当年,但人不会。
“这怎么不可能。”芙蕖讽刺地笑着说:“生老病死人之常情,我都可以接受了,你还有什么不可以接受。”
齐律望着芙蕖,她的眼神像隆冬夜里的月光,迸发出的寒意让他手脚都冰凉了。他知道面前这个女人是怨恨他的,怨恨他当年对她母亲的始乱终弃,怨恨他多年来对她母亲的不闻不问。她和她母亲虽然不是同一个人,但是母女连心,她们可以因为同一件事而恨着同一个人。
“她临死前说了什么?”齐律问她,期期艾艾的。
“说了很多,都是家事,和你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“对啊,和我没有任何关系。”齐律感叹了一声,然后突地笑了起来,好像在笑自己居然在痴心妄想,妄想着他还在她的心上留有一席之地。再怎么长情的女人,隔着三十年的生活,也会有属于她的,比他更重要的事情了,那些事情与他无关,却足已占据她心中的,本来属于他的地位。
年轻的时候爱情或许是她生活的全部,等到年老的时候,她就会发现,生活才是生活的全部。而他齐律,在她姜雅颂的心里,就像一幅泡在水里的水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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