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武睿智的皇上分娩之中竟是这般惨痛的模样,跪在床榻前惊恐的连盛水的铜盆都有些拿不稳了。
「皇上!!!」正在为慕容定祯擦拭下体的薛承远见到这一幕心中大惊,瞬间压住了慕容定祯的手臂,制止了他。
「朕……没有……气力……」慕容定祯张开干裂苍白的唇,眼神滞钝的望著薛承远,霎时间眼角就流出了泪。
「臣……知道」薛承远哽咽的点头,眼眶也红了,自责的道:「是臣无能,让皇上受苦了……」
「这……不是你的……错」慕容定祯轻声否定道。
密室之外惊雷轰鸣,暴雨倾盆而下,随著低沈的闷雷袭袭而来,殿顶也在隐隐颤动,紧闭的厅殿中不知从哪吹来一阵阴风,床榻前几柱明亮的火烛竟在这一刻熄灭了。
不言而喻的凶兆让殿中所有人心中骤凉,产榻上的慕容定祯自然同样看在眼中,却也感到了就在灯火熄灭的那一瞬,卓允嘉忽然用力将怀中的自己护的更紧。
「将烛台点燃」慕容定祯耳旁响起了卓允嘉沈稳的声音。
经过这麽久的折腾,胎儿的力量渐弱了许多,趁著慕容定祯觉得自己还能够忍耐些时间,他想单独和卓允嘉呆一会儿。
如果说这将是他生命中最後的时光,他想让他记得自己的样子。
那个一如既往平静温雅的慕容定祯,再没有痛楚,没有挣扎,没有分离,没有等待,没有相知却不能相守,没有这一切人生中不得以的桎梏和牵绊……
「下去吧……」斜靠在卓允嘉怀中的慕容定祯忽然虚弱的对著薛承远淡淡笑笑,那笑意中并没有丝毫责怪。
「皇上……」薛承远轻抚著慕容定祯的腹部,含著泪一个字也说不下去了。
「下去」慕容定祯闭了闭眼帘,有几分脱力的沙哑著嗓子低声又道。
薛承远忍著内心的感受,咬著唇将锦被掀了起来,仔仔细细的为慕容定祯盖在身上,柔软的缎蓝锦被将慕容定祯怀胎高耸的腹部勾勒了出来,和临盆之前没有什麽不同。
「臣等出去为皇上准备些膳食,再伺候皇上生产……」薛承远跪在榻前道。
很明显慕容定祯是想要一些时间和卓允嘉独处,无论事态发展将会如何,这是慕容定祯的意愿,薛承远不忍心不为他达成。
等薛承远和其它人都撤了出去,慕容定祯轻抚著锦被下坚硬起来的腹部,忍著仍旧不断袭来的产痛,带著几分留恋的自言自语道:「快十个月了……知道吗……父皇有多想……见见你……」
「定祯,你和孩子都会平安的」卓允嘉听慕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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