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元唱完,向着邓亮一伸手。
邓亮赶紧把刚看完的书信又递还了回来。
裴元的目光落在了康海的名字上,又着重看了康海所献的平定玄狐教的策略。
其中言语不多,却把关中的山河形势尽数道明。
秋意渐浓,金陵城外的稻田泛起金黄波浪,农人弯腰挥镰,笑声在风中起伏。田埂上插着一面面小旗,写着“工分登记点”,穿青布衫的审计员坐在树荫下,手持册子记录劳作时长。一名老农递上沾泥的竹牌:“昨儿修渠三时辰,今早又挑了两担土。”审计员核对无误,在其名下画了五道红杠,笑道:“再攒二十工,就能换一匹细布,给孩子做冬衣了。”老农咧嘴一笑,眼角皱纹如田垄般舒展。
政事堂内却无半分闲适。林雪伏案疾书,笔尖沙沙如蚕食桑叶。她正审定《共和盟约》实施细则,其中最难的是“联邦税赋均输法”北方诸州贫瘠,南方富庶,若按人头均摊,则江南不堪重负;若全免北方赋税,又恐滋生惰政。窗外传来脚步声,王铁柱推门而入,肩头还带着露水气息。
“刚从栖霞村回来,”他坐下,接过茶盏,“那边百姓问,为何他们的孩子不能和金陵孩童一样,每日领一碗豆浆?”
林雪搁笔,揉了揉太阳穴:“粮仓尚可支撑三个月,但豆种得从湖广调,运费比豆价还贵。”
“那就建本地作坊。”王铁柱道,“用工分抵原料费,让妇人轮值熬煮。孩子吃饱了,才有力气读书。”
“可审计院怕出贪弊。”
“那就把每勺油、每瓢水都记进公示簿。”王铁柱目光沉静,“我们不怕账目复杂,怕的是人心寒了。”
话音未落,陈烈快步进来,手中捧着一封火漆密函。“洛阳急报!黄河决口,在温县与武陟之间,淹了十七个村子,灾民逾两万。周元甫已开仓放粮,但缺医少药,请求联合赈灾兵团立即北上。”
林雪霍然起身:“原定十月组建的兵团,现在才六月…”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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