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,便全盘否定,那等于承认虚无才是唯一真理。我不接受。”
他取出陶壶,倒出一杯茶:“这是我母亲最爱的配方。她说,苦茶清心,能照见本性。您若不信我,不妨先尝一口,再决定是否杀我。”
老者怔住,缓缓接过茶杯,饮下。
瞬间,他身体颤抖,面容扭曲,似在承受巨大痛苦。片刻后,泪水滚滚而下。
“我想起来了…”他哽咽道,“我是最后一个律丞…我亲眼看着同僚被拖出去斩首…我躲进地窖,发誓要守住这些碑文…可后来…后来我疯了…我以为自己是鬼,是惩罚者的化身…我杀了三个试图修复碑文的年轻人…他们…他们都还那么小…”
伊凡上前扶住他:“现在醒来了,就不算太晚。”
老者跪地痛哭。翌日清晨,他自愿化作守碑灵,不再伤人,只为指引后来者辨认残文。而伊凡所抄录的《残律辑要》,成为日后各地重建法制的重要依据。
消息传开,连晨星议会残余势力也开始动摇。一些年轻议员秘密联络拾光会,请求派遣讲师前往首都,教授“记忆伦理学”。更有甚者,公开焚毁家族藏匿的“删节版史书”,宣布回归原始档案管理。
然而,真正的考验尚未到来。
某日,一名少年徒步千里寻至伊凡面前。他衣衫褴褛,双目通红,手中捧着一块焦木牌,上面刻着两个字:“父名”。
“我爹是清剿军士兵。”少年声音嘶哑,“他参与过火烧学堂…亲手烧过《拾忆录》…临死前,他抓住我的手说:‘儿啊,我错了…那些书里写的,才是真的…’他让我来找你,说只有你能让他被原谅。”
伊凡沉默良久,接过木牌,轻轻抚摸。
“他不需要被我原谅。”他终于开口,“他需要的是被记住连同他的错误一起。这才是真正的记忆。”
他将木牌放入陶壶旁的布囊中,郑重道:“从今往后,你不仅要记得他的罪,也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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