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个故事,都不过是自我安慰。”
他们披上麻布斗篷,口含朱砂护魂符,踏入黑砂。果然,不过半日,洛言就开始胡言乱语,称伊凡是朝廷奸细,要抓他回去受审;伊凡自己也看见幻象母亲在火中呼喊,弟弟死于乱刀之下,而他自己跪在王座之上,头戴荆棘冠,手握滴血律典,被称为“暴君”。
但他始终紧握陶壶,一遍遍默念:“我不是统治者,我是守护者。我不是暴君,我是守序者。”
第七日黄昏,他们在沙丘顶端发现一座半埋的石龛。里面供着一本焦黑残卷,封面依稀可见三字:《拾忆录终篇》。
伊凡颤抖着手翻开,却发现内页空白一片。
“为什么什么都没有?”洛言喘息着问。
“不是没有。”伊凡闭眼感应,“它在等一个人来读一个真正记得所有事的人。”
他割破指尖,将血滴于纸面。刹那间,文字浮现,如星辰点亮夜空:
“终章:记忆非属一人,亦非属一时。
它生于讲述,长于倾听,死于沉默。
若天下皆忘,请你记住一人;
若众人皆盲,请你点燃一灯;
若世界沉寂,请你开口说第一个字。
此即归律之道,非以力压人,而以信动人。
后继者不必称王,不必建庙,不必留名。
只需行走,只需记得,只需不说谎。
归春使绝笔”
泪水滑落纸页,晕开墨迹。伊凡伏地叩首三下,将书卷抱于胸前,如护婴孩。
当晚,他们在石龛旁燃起篝火。伊凡取出最后一撮“春露煎”茶叶,郑重投入壶中。茶香升起时,黑砂原第一次刮起了有声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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